金丝衣虫,产卵了……
还费了很大功夫,才让余不言体内的金丝衣虫给做好一件“衣服”。
郑添衣浑身打着寒颤,手脚麻木地接住余不言递给他的某件极其轻薄的“丝织物”,那织物的质感轻盈而坚韧,几乎没有破洞,上面还有着红色的,犹如河流分支一般的花纹。
“这是什么?”他问着余不言。
他的双眼眼冒金星,那东西在他面前,触手可及,但在他看起来,那东西就好像没有渲染成功的模型,大片大片的雪花状颗粒覆盖在那东西上面。
轻轻一捏,甚至还有黏糊糊的东西站在手上。
“嘀嗒……嘀嗒……”
水滴声不绝于耳。
他根本听不清余不言在说什么,当余不言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,他才摇晃着身子,听清楚了余不言说的话。
“……不要管这东西是什么,它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产,保护好它,明白吗?”余不言拍了拍郑添衣的脸,好不容易才让他清醒了几分。
郑添衣迷迷糊糊把它穿上,觉得温暖极了。
那孝服麻衣,却根本不是麻布那样粗糙的材质。
就像是小时候妈妈把他抱在怀里。
那种轻柔的触感,直到……直到皮肤与衣物,再也没有二者的间距,合二为一。
……
『旧日谵妄症目前上升深度:2050m!』
『旧日谵妄症目前上升深度:2100m!』
……
在郑添衣还飘飘欲仙的时候,余不言从地上捡起一张沾着血的锦书。
这是从郑添衣的肚子里掉出来的,看起来也是衣虫织成的料子。
“时间循环……”余不言默默念出来,又默默把他塞进了郑添衣肚子上刀割一样的森森伤口上。
这时候,郑添衣才被痛苦给拉回了现实。
无人知晓他到底进入到怎么样的幻觉当中。
但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眼眸里分明变得不一样了。
危险的目光一闪而逝,他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宛如受惊小马驹一样的郑添衣。
余不言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幕,他已经背过身去。“我去外面处理点事情,你先为你母亲打理打理,准备入殓。”
“好。”听到余不言要走,郑添衣急忙说。
余不言的步伐停了下来,他扭过来半张脸,冷冷地看向郑添衣。“你怎么不称呼我神使了?”敏锐察觉到郑添衣对他的态度变了,他的语气很是不解。
郑添衣额头冒出一滴冷汗,这才俯下身子说道:“……恭送神使大人。”
余不言的脚步逐渐远去。郑添衣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“看来余不言没有察觉到,我已经恢复千百次循环中的记忆了……”
海水之上,伪天使不修边幅地蹲在海中,侧耳恭听,黑色团块不断蠕动,它注视着郑家镇的表情十分戏谑。在它的脖颈上,一条粗大的锚定锁链远看纤细无比,近看,却又如同淡蓝色的河流。
那锁链并没有绑在余不言身上,而是在靠近他的一端,越靠近,颜色变得越淡泊,直到半透明。
你听到了吗?废话,我当然听到了……余不言憋着谵妄的疯狂,微笑地走在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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