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要……”
佟继东艰难开口,那一丝微弱的声音像是在心底被硬生生扯出来,血肉模糊。
他咬着舌头,一点点朝童昕爬去。
“童昕……”佟继东已经无法清晰唤出她的名字,他整张脸肿得面目全非,口齿不清。
倒在地上的女人,一脸冷漠地看着他,嘴角微微勾起,似笑非笑。
忽的,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充满稚气的脸蛋,与眼前的男人渐渐重叠。
童昕眼底闪过一丝无奈,最后决绝闭上了眼。
对不起,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……
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,隐入发际,消失无影。
佟继东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,眸底的惊慌终是无法抑制地变成了另一种情绪。
“昕……”他努力张嘴,所有的话语却都卡在喉咙,吐不出来。
近三十载的年华,这是他第二次体验到绝望的滋味。
第一次是被童震桦关在地窖,用沾盐水和辣椒水的藤鞭毒打时,他从生不如死到绝望等死。
第二次便是现在,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倒在血泊中,他却无能为力。
连完整喊出她名字的力气,都没有。
……
“滴……滴……”
昏昏沉沉中,佟继东听到一阵电流声。
他缓缓睁开眼,入眼一片雪白。
“佟少,您醒了。”佟继东的助理韩佐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我……在哪?”佟继东的声音还有些沙哑,一说话扯得嗓子疼。
“您因严重过敏而昏迷,现在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。”韩佐如实道出。
佟继东喉结颤动一下,眼里的神色瞬息万变。
三天,他已经躺了三天了?
“她人呢?”佟继东急促问道。
韩佐眸光微闪,有些欲言又止。
他这样的模样,佟继东还是头一次看到。
“说。”佟继东眉头紧蹙,重重开口。
韩佐沉默片刻,平静开口:“那日我进屋后,她因伤势过重已经……”后面的话,他说不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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