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查德威克看着两人的争吵,没有说话。
要再赌一次吗?
他在扪心自问。
活下来的每个即将入睡的夜晚,他都会突兀感到一阵窒息,如同什么重物压在胸口,但手摸过去时却空无一物。
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。
那是三个文明的重量,那是百亿生灵的哭喊与诅咒,是他这一生也无法偿还干净的罪孽。
】
【“查德威克博士,还记得初次相见时,我们那番并不怎么愉快的对话吗?”
螺丝咕姆向前跨了几步,和查德威克面对面交谈,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。
】
【“当然记得,你一眼就看破了我那拙劣的谎言。”
查德威克低声道,脸上满是苦涩的笑意。
“我本应该把你的劝告听进耳朵里的,可我的自负和愚蠢还是将结果导向了最坏的那一个。”
】
【“对于天才而言,一时的懈驰便可能使银河燃烧、生灵哀恸。
智慧是宇宙对我们的赐福,也是它强加于我们的重负。”
螺丝咕姆轻叹了一声,道。
“博士,如今这么说或许有逼迫之嫌:但在我的计算中,你的研究完全有能力拯救数以十亿计的生灵,就在此时,就在此地。”
“灾难已经降临,阿斯德纳星系迫切需要那位名为卡尔德隆?查德威克的天才的研发成果。”
】
【“……我明白了”
查德威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,像是下定了决心,又像是要把积压了两个琥珀纪的愁绪都叹出去。
他用那略显浑浊的双眼紧盯着螺丝咕姆,道:
“螺丝,答应我,如果奥托·阿波卡利斯侥幸未死,替我杀死他。”
】
【“我以螺丝咕姆的生命起誓,博士。”
】
————
【现实,白日梦酒店,会议厅内。
】
【“所以,查德威克博士同意了?”
三月七看着群内星发过来的消息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有些雀跃。
“那匹诺康尼人是不是不需要撤离了?知更鸟小姐也没必要答应公司的条件了?”
】
【“如果知更鸟小姐愿意拿匹诺康尼人的性命来赌的话,我没意见。”
远处的砂金听见三月七的声音,“呵”
了一声,面色却少见的凝重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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