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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写到正文之前,我要描写王以霖的眼睛,毫无头绪。
马頔说“裴姑娘,裴姑娘,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像颍州的灯火一样明亮。”
柳爽说“晚星就像你的眼睛,杀人又放火。”
张悬说“我们相视笑着,是梦也快乐,当你穿越爱的历史向我走来,我在你眼里看尽了相恋的年代。”
他们说的总是让人动容,但是说的总归不是你我,我也不是佳佳,佳佳说,她的眼睛很好看,究竟有多好看?
所以我试着去回忆我看过的最好看的眼睛,以此来抽丝剥茧去回想我曾经的感觉。
我记得我曾经在19年的时候说过一句话。
我看你眼里的我笑着的眼里有你如月牙弯弯般的眼睛笑着看我。
我不由的想起了佳佳和王以霖最初相见的时候佳佳说的一句话。
“那只不过是最开始偶然的惊鸿一瞥。”
仅仅是惊鸿一瞥,就一眼万年,真的是很动人的一句话。
若不是有如星辰般明亮呢眼睛,又怎么会惊鸿一瞥呢?
说来道去,还是说不出来王以霖的眼睛有多好看,其实并不需要说有多好看,因为我看见了便如此喜欢,也不是因为好看才喜欢,而是因为喜欢才好看。
那么我就这样说吧。
在她的眼里,我看尽了人间绝色,不论是桃李桂花十里春风前的翩若惊鸿,还是日月星辰万里山河下婉若游龙,还不如她的眼睛看着舒服。
真的很肉麻,因为我写不出来。
还是接着说吧。
王以霖看着略显狼狈的佳佳,佳佳也看着平静如水的王以霖,意识到不妥的我静静的离开,在不远处继续坐在台阶上抽烟。
夕阳映射过两人,有些刺眼,真像一幅画一样。
从始至终我都没见两人说过一句话,一直到两人分别,我才听见佳佳在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王以霖身后大喊。
“阿霖,你好!”
王以霖回过神,对着佳佳微微一笑。
“所以佳佳,再见。”
佳佳犹豫了一下,看的出来表情有些难过。
“阿霖,如果有机会,我教你弹吉他!”
王以霖拿下身后的背包,从包里掏出一幅画,静静的放在脚下。
“那么,我教你画画!”
说完,王以霖头也不回的走了,我和佳佳走到那一副画前。
画中那是一朵白色的花,盛开在朝阳下。
佳佳还是哭了,不经意间隐藏的很好,不过是在我们转身的时候我见他抹了抹眼角。
在王以霖离开的当天晚上,佳佳和我没有喝酒,我们在一片荒野上坐到凌晨,他与我讲了一个故事。
“我们像一辈子一样相爱了十八天。”
我看着一望无垠的很暗荒野,想起来了王小波先生的一句话。
“我在荒岛上迎接黎明。太阳初升时,忽然有十万支金喇叭齐鸣。阳光穿过透明的空气,在喑蓝色的天空飞过。在黑暗尚未褪去的海面上燃烧着十万支蜡烛。我听见天地之间钟声响了,然后十万支金喇叭又一次齐鸣。我忽然泪下如雨,但是我心底在欢歌。有一柄有弹性的长剑从我胸中穿过,带来了剧痛似的巨大感。这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刻,我站在那一个门坎上,从此我将和永恒连结起。……因为确确实实地知道我已经胜利,所以那些燃烧的字句就在我眼前出现,在我耳中轰鸣。这是一首胜利之歌,音韵铿锵,犹如一支乐曲。我摸着水湿过的衣袋,找到了人家送我划玻璃的那片硬质合金。于是我用有力的笔迹把我的诗刻在石壁上,这是我的胜利纪念碑。在这孤零零的石岛上到处是风化石,只有这一片坚硬而光滑的石壁。我用我的诗把它刻满,又把字迹加深,为了使它在这人迹罕到的地方永久存在。”
到底什么是永恒??什么才能永恒?我弄不清楚,这是个问题。
此刻写下这番文字的我,像是在荒岛上等待黎明,就像那年我和佳佳在那一片片荒野上,等待着什么,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在等待什么,但是我们在等待,我们在等待有些要注定相遇的人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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